我对于星相家荒谬的预言,糊涂的论调,早已不屑一顾。关于这点,我的上帝,我愿从我心灵深处称颂你的慈悲。是的,这当归功于你。谁能脱我们于死亡的错误呢?非与死亡无关的生命而何?他光照人心,而不需要受光照,统治世界甚且到风吹树叶的智慧而何?我曾固执地反抗过见解透彻的文提齐亚努斯老翁和聪明睿智的内布利提乌斯青年。这个顽固的脾气,不是你给我医好的吗?他俩,一个坚决地,一个带些犹豫地都对我说:预言未来的法术是绝对没有的,这无非是人的推测与偶然巧合事件的混合物。根据各种环境,只要打开话箱不停地说,每能微中的。那个乐于咨询星相家的朋友,也是你给我的。他对于这种法术,并不高明。他纯为了一种好奇心,就去正于他们。他曾经对我说:他的父亲曾经给他讲过一段关于星相的故事。那个故事很足以打破这种迷信;可是他总不放在心上。
斐尔米努斯是个知识分子,并且娴于辞令。他非常爱我。一天,为了他的前途特来拜访我,征求我依据星相学得来的意见。为解决这个问题,我就提出内布利提乌斯的见解。我虽不拒绝向他表示我个人的意见,可是我的态度很游移,并且我又对他说:我深信星相是种把戏罢了。他又告诉我:他的父亲,很喜欢看星相的书籍。他还有一个朋友,同他一起工作。他们勤奋地研究,可说无微不至:家畜在他们家里生产的时辰,生产时星辰的位置统统记录下来,以为这与他们的法术是极有关系的。
他的父亲对他说:当他的母亲怀孕他的时候,上述那个朋友的一个婢女也有了孕。他的主人对于母狗的一切,既观察周详,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一点。于是他俩很审慎地一个为他的妻子,一个为他的婢女,把日期、时刻,都予以记录。她们同时分娩,她们的两个小孩子当有同一的命运。当两个女人的分娩开始的时候,一个守在这里,一个守在那里,彼此派遣通讯员,交换观察情况,直到孩子产下。为了他们都是一家之主,消息的传送很迅速顺利。报讯人们相遇的地方,适在两家的中间,以至星辰的位置也同、时刻也同。可是斐尔米努斯靠着他家庭的特殊地位,一帆风顺,既有钱,又有势。相反地,那个奴才,根据与他同日诞生主人的话,仍压在他的奴轭之下,伺奉他的主人们。
我听了这一段故事,再加上讲者的人格,我以前的种种疑难,顿时云消雾散了。当时我也就想法提醒斐尔米努斯,劝他在星相之外还当注意:他的父母崇高的国民身份,他的家庭在本城中的声望,他自由的诞生,他受良好的教育,他高深的学问。假使那个奴隶也来咨询我的话,时辰之外我不能忽略:他家庭的卑贱地位,他的奴隶身份和一切远逊于前者的环境。那么,假使我要说实话,不可为了两个同一的时辰观察,下同一的结论。我们尽可以肯定:星相家可靠的预言不是从什么科学方法来的,而纯是出于偶然的。事后发现错误的占卜,并不是由于方法的错误,而是由于盲目的臆度。
从此门户洞开了。我私自研究:怎样去推翻那些术士的屏藩而予以打击、嘲笑与驳斥,斐尔米努斯对我所说的不是一堆笑话吗?他自己不是被他的父亲骗了一次吗?我可想到了双生子。他们出母胎时两个时间的距离是很短的。虽人爱连这短促的距离也加以重视,我以为在星相方面总找不出什么了不得的异同,这种观察,纯属海市蜃楼。假使单从星相上着想,一个星相家,当说以扫和雅各的前途将是一样的。可是实际上,他俩的命运是完全不同的。那么,或者他们所说的是虚假的;或者假使他们所说的是真实的,他们不同的推测当基于同一的根据。那么,他们所说的所以准确,并不出于准确的方法,而完全出于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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